第四百五十五章 雙泉映月谷

“哈哈，什麽味道這麽香啊？”柳牽浪和晦暗真人正說話的時候，突然傳來一個蒼老雄渾的聲音，接著就看到一個灰色身影一晃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柳牽浪和晦暗真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此人的膚色打扮，往那一站，若果稍微註意幾分，也許都找不到他，只見他一身灰色道袍，灰膚色，灰眼睛，灰嘴巴，灰兒朵，渾身上下那就是一個字——灰。整個人又矮又胖，冷不丁一看，還以為是一段灰色樹樁呢。

“看什麽看，連我大名鼎鼎的灰灰洞天之主灰灰老人都沒聽說過嗎？嗯？我明明聞到啟靈果的香味兒，怎麽啟靈樹上一顆果子都沒有啊？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給吃了！”灰灰老人瞪著兩顆誇張大的眼珠子說道。

“原來是灰灰老人前輩，參見灰灰老人！”晦暗真人聞言，趕緊扯著柳牽浪的衣襟跪下磕頭道。柳牽浪一見，連晦暗師叔都稱其為前輩，自然也沒說什麽，也隨之跪下磕了一個頭。

然後，晦暗真人趕緊上前，道：“不瞞前輩，這啟靈樹上是成熟了一百顆啟靈果！晚輩吃了三顆，其餘的我和門中新界峰主一份為二，分掉了，不過還不曾食用。我的在這裏，請您老人家笑納！”

“什麽？一百顆？”聞言，灰灰老人瞠目瞪著兩位看了一會兒，然後驚訝的走向啟靈樹，嘟囔著：“嘶！這則麽可能？在這地仙凡域以及地仙一到三重境的不可能有如此強大的靈氣力催生出一百顆啟靈果啊！就是在地仙九重境也只能催生出九顆而已。”灰灰老人猛然巨掌發出一道灰色光虹罩在啟靈樹之上，片刻後驚悚的說道：“你們有催靈液！這是真的？”

“呵呵，不錯，前輩說的可是這個。”柳牽浪聞言，自懷中掏出之前用的灰色小玉瓶遞給灰灰老人。

灰灰老人凝視著柳牽浪手中閃爍著灰色光暈的小玉瓶好久，才吶吶的說道：“真的是催靈液，怪不得你們得到一百顆啟靈果，想不到傳說中的催靈液真的存在，老夫數萬年前無意間得到這顆啟靈樹種子，那時老夫還是一個築基期小輩，遍尋天下凡域綺靈，最後終於在此地活音泉附近找到一處空前絕後的靈氣泉，將啟靈樹種種於靈氣泉內，此後我便在此處安身立命，日夜飲用活音泉水，吐納啟靈樹種子散發的奇異靈力氣息，百餘年的守候，我的法力神奇般的不停突破，很快就突破了築基期，結丹期，繼而達到元嬰期的強大境界，再後終於進入化虛之境，為求高升，不得不離開，但老夫數萬年來只要有機會，都會後來看一看這顆啟靈樹。坦白說，老夫看過它發芽，看過它開花，看過它結果，但還不曾見過它果子成熟。此番回來，猜測也許該看到啟靈果成熟了吧！如今看來，果然如此。不過老夫實在沒想到，竟然還能以外的看到傳說中的催靈液，實在是一件高興的事。”

“呵呵，如果前輩喜歡，晚輩送給前輩就是！”柳牽浪很大方地說道。

“不必了，仙道講究個緣字，此物既然為你所得，那就收和你有緣，老夫見識過就心滿意足了。不過呢，呵呵，老夫能否討個啟靈果嘗上一嘗，也算老夫種下此樹的一點回報吧！”灰灰道人看著二人笑道。

“前輩太客氣了，說起來這些啟靈果都該是你的才對。”說著話，柳牽浪胸前驀然跳出了那五十顆啟靈果，而晦暗真人早已拿了出來。

“呵呵，一顆足矣！”灰灰老人，笑著伸手拈了一顆，一番欣賞後，細細的品嘗起來。

嘖嘖！灰灰老人不斷讚嘆。

很快，灰灰老人便吃完了一顆啟靈果，不過顯然意猶未盡，不過有言在先，也不好意思再伸手去拿，只好暗自吞著口水。

“兩位前輩，晚輩妄自尊大，提個建議，我等相逢即是緣分，今日一別，不知道何年何月再可相逢，何不就此啟靈神果為肴，活音泉水為酒，吃它個痛快！”柳牽浪灑然說道。

“噢！好啊！”灰灰老人一把大腿哈哈笑道。

“呵呵，好！你們略等，我去取水！”晦暗真人也笑道。

“哈哈，活音泉水呼之即來，何必去呢！”會會真人看著晦暗真人笑道。然後只見他朝地上一點，說道：“你們請看！這不就是活音泉水嗎？”

柳牽浪和晦暗真人低頭一看，腳下驟然出現一個清靈的泉眼，徑約一尺，正汩汩的冒著清亮的泉水，泉水不停地翻湧，但卻絲毫不出泉眼。

“嘖嘖！”

二人連連稱奇，接著二人有看到，泉眼之上不知哪裏悠悠飄來一片潔白的雲朵，恰好蓋在泉眼數尺的上方。雲朵之上，一圈閃爍著三個翠色欲滴的精致玉杯。而中間是一朵粉紅色的巨大蓮花，那九十六顆啟靈果皆整整齊齊落在了上面。然後會會真人大袖一揮，空中又想起了裊裊仙樂。

“呵呵，請吧！”灰灰老人很隨便的忙完這些，說道。

“請！”三個人也不再客氣，有說有笑，吃著雲朵上的啟靈果，喝著雲朵下的活音泉水，快活爽哉也不知幾日幾夜，最後雲朵之上剩下九顆啟靈果的時候，三人竟然都吃的得醉了，於是先後往後一仰，躺在地上，睡著了。

灰色的灰灰洞天之內，一切都是灰色的，為什麽是這樣，一切都源於這棵啟靈樹。其實當年沒有種下啟靈樹種子之前，這裏也是一處青山碧水的人間仙境，是一處四面青山環繞，翠樹成林的山谷。這個山谷最有名的有二泉，一是活音泉，而是綺靈泉。這個山谷也因此叫雙泉映月谷。

活音泉水清香冰冽，雖非美酒，卻勝美酒，醇雅含香，斷魂噬魄，一杯銷魂，兩杯仙狂，三杯沈醉。此泉之所以叫活音，傳言凡域垂死之人，喝一口便可起死回生，千年朽木，若有幸淋上一滴，登時便可重煥新生，枝繁葉茂，故名曰活音。

綺靈泉乃是生靈綺地之一龍雲山地下一處強大靈氣之龍河的出口。正因為此泉的存在，造就了這個山谷無比神奇的清秀與美麗，天朗地幽，生靈萬物皆是聰慧神明。

然而這一切都在當年一個玄靈門新入門不久的的一個小弟子尋到此地，向綺靈泉內投進一顆奇怪的種子開始了改變。

所有的綺靈泉的靈氣都被那顆奇怪的種子吸收了，從此綺靈泉內無論黑天還是白天，都不停的放射出圈圈灰色的光暈，而且不停地向周圍擴散，慢慢的這個山谷就變成了今日的樣子。當年的那個小弟子也因為那可種子的原因變成了通體灰色。在最初的百餘年間，還有一些好事的玄靈門各峰弟子來此獵奇，但皆是因為這裏奇怪的氣息放棄了，從此這裏成了無人問津的詭異之地。再後來似乎幹脆被玄靈門高層封印了。

在當年，有人曾經見到過早已變得一身灰色的灰灰老人，於是他的這個稱呼便流傳開去了，到底他本人叫什麽，後世的人根本就沒人知道。

三個人在灰暗的世界裏，睡得很香甜，皆是均勻的呼吸著，灰灰老人偶爾發出輕輕地鼾聲。柳牽浪最是灑脫，身形狼藉，四仰八叉，頭枕大地，目視蒼穹，一臉舒爽安逸。

不過三人中，晦暗真人身體卻發生著詭異的變化，只見他本來變成了黑色的頭發，在迅速的變成灰色，原來白皙的皮膚，此刻也在慢慢變成了灰色，大概兩日後，整個人的顏色看起來幾乎和灰灰老人一種顏色了，只是略淡了一些。

隨著晦暗真人體色的變化，其體內也發生著巨大的變化，只是不知道他本人是否知曉。只見他頭部，軀體，四肢都在不停地閃爍著灰色的電弧。這些灰色電弧一陣閃爍後，突然之間又像天空的閃電一樣，在他的體內不停地爆閃著，然後又開始了從腳到頭的不停流轉著。這樣的過程足足持續了三四天。

“咦！我沖破結丹期通達階段的玄關了，哈哈！我終於進入元嬰期了！”柳牽浪和灰灰老人朦朧中聽到有人在叫喊。睜開眼睛一看，見是晦暗真人在手舞足蹈的不停地打量著自己。

兩個人定睛一看，也不由一陣吃驚，看到對方簡直和之前判若兩人，身體變成了完全的灰色不說，體外竟然鼓脹著一層灰色流轉的光暈，盈盈靈氣外洩，顯然已是元嬰期的修士了！

“恭喜晦暗師叔！”柳牽浪趕緊起身祝賀道。同時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以及手上的膚色，還好，自己並未變成灰色。

“嗯！你小子造化不淺，看來你和老夫還真是有緣，你照顧了我這個啟靈樹三百多年，如今終於因啟靈果走上真正的仙途，和我又一般模樣，哈哈。不知道感不感興趣，拜我為師，此次回去地仙九重境，順便把你帶到地仙四重境？”灰灰老人笑道。

“多謝恩師！”聞言，晦暗真人絲毫都沒有猶豫，撲通一聲，跪下就喊師父，然後恭恭敬敬行了三個拜師禮。

“嗯！好，愛徒請起。好了，咱們該走了，哈哈！可惜你的實力還在結丹期，否則我們一起而去，豈不更加快活！”灰灰老人扶起晦暗真人，看著柳牽浪笑道。

然後說笑中，腳下驟然升起一團灰色迷霧，轉眼二人不見了。

“哈哈，剩下的九顆啟靈果，是你該得的，拿去吧！再食三顆，天地自清明！”片刻後，遙遠的地方傳來這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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